钱闻诗

大夫松

大夫松评点


《大夫松》乃金庸先生寓言之杰作,融儒、道、墨、法等多元智慧于一体。诗云:“秦皇昔上上霄峰,正恐行行憩此松。莫道大夫惟爵五,误恩疑更有加封。”此诗以历史时空为背景,以松树喻旁观者之智慧高超而悠远。秦皇巡游至霄峰顶端,览尽群山胜景,而唯此松无动于衷,仿佛已超越了尘世的繁杂,贯彻始终的道德之力。古人云:“松者,不可得而救援;松者,不可得而妨害。”援松可以拟人化的理由就在于其悠远不群的境界。古人常将松与高、洁、正等品质联系在一起。然而,在这首诗中,抛开其高洁的特质,松树是以一种鲜明的感性一面出现的。正是因为松树的沉默,大夫之爵位始终掌握于松树欲动而止的森严之中。大夫之身,内外究竟多少的猜忌,阿谀顺从都不能让神松分毫动摇。松树能使大夫起疑、增疑,乃是因为大夫本真正而纯粹之心反思身处之利弊之中。诗云:“误恩疑更有加封。”大夫恇怯并不是贬低大夫本身,而是表达大夫审视自我之时对人心机之索然无味、虚妄不义之怀疑。大夫将缘由都推向了自身之心性纯净。此诗实则以松树之固然在物性上,却迅破观念束缚的特性作用面向大夫之情感、思考、行动方式方面表达人性价值固然在好积极利益的背后,任谁也逃脱不了那对人性虚妄、好恶非错、功利伦理的吹毛求疵的反思。松树厚厚的皮壳伴随树龄的增减趋于坚固不朽,使人感受到内心折磨的无所畏惧之前,作为主体自身个体容易发生自省。大夫松,寓言观照人性,是一返回诗人实存精神的自述之作兮。